Chinese A Literature 读书笔记— 《 魂归 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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概括总结 |
精彩引文/情节 |
作家:
生平背景
创作意图 |
龙应台,1952年生于台湾,现代作家,曾担任台湾文化部部长。 33岁着手写《野火集》抨击时弊。 1974年毕业于台湾国立成功大学外文系后,赴美国求学,后获堪萨斯州立大学英美文学博士。 1988迁居德国,在法兰克福大学任教授。34岁第一次做母亲,自称从此开始上“人生课”,且至今未毕业。 龙应台“人生三书” 《孩子你慢慢来》,《亲爱的安德烈》,《目送》是这堂人生课的三本“作业”。 |
“如果我在原来的家族,可能十岁就遇到祖父过世,十三岁祖母过世,还有叔公之类亲戚的人际变化。等他到了五十岁,才上别人十几岁就上过的人生课程,我的父亲过世,第一次上课就是这重大的人生事件。有些事啊,只能一个人做。有些关,只能一个人过。有些路啊,只能一个人走。
“对于行路的我而言,曾经相信,曾经不相信,今日此刻也仍旧在寻找相信。但是面对时间,你会发现,相信或不相信都不算什么了。因此这本书,也就是对时间的无言,对生命的目送。” |
作品:(外在)
社会历史
时代背景 |
- 2004年,龙应台的父亲逝世,让她体会到人生如同“暗夜行山路”。因为她是台湾的“外省人”,作为从大陆到台湾的移民,除了父母兄弟,龙应台没有其他亲人。因此龙应台对许多人生的基础课程有着很大的时间上的延迟。
- 同一时期,陈水扁总统对欧洲议会议员及新闻媒体表示,做不到把中国民国国号改成台湾共和国。中共中央总书记胡锦涛则发表了对台湾工作的四个“绝不”,随后全国人们代表大会则发表了《反分裂国家法》。3月,台湾民进党,台聊等组织游行表示抗议。大陆台湾关系紧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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– “是不是因为,对于台湾和海外的人,”相信“或”不相信“已经不是切肤的问题,反倒是人生中最私密,最深埋,最不可言喻的“伤逝”和“舍” 才是刻骨铭心的痛?是不是因为,在大陆集体心灵旅程里,一路走来,人们现在面临最大的关卡,是“相信”与“不相信”之间的困惑,犹豫,和艰难的重新寻找?”
-“可是,大陆人和台湾人也看见很多东西,香港独有,大陆和台湾却望尘莫及。” |
环境:
自然环境、
人文环境、
氛围 |
父亲去世回乡埋葬的过程
全文语句里透露出悲痛伤感的气氛。 |
-“你极尽温柔的解释,佛事已在岛上做过,父亲一生反对繁文缛节,若要铺张,是违背他的意愿,你不敢相从。花鼓若是乡土风俗,当然尊重。至于雇别人送上山,“对不起,做儿女的不舍得。我们要亲自捧着父亲的骨灰,用自己的手带他入土。” |
人物:
性格特征、
人物关系 |
工人们:生活心酸劳累,收入可怜。
乡亲们: 大多数都比较年迈,欢迎父亲回乡。乡亲们想用村里的传统习俗来表示对死者的尊重。 |
- “我明白你们不想铺张的意思,但是我们认为既然回到家乡安葬,我们还是有我们的习俗同规矩。我们是要三天三夜的,不能没有道士道场,不能没有花鼓队,而且,家乡的习俗,儿女不能亲手埋了父母的,那骨灰要由八个人或者十二个人抬到山上去,要雇人的。不这么做就是违背家族传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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情节:
故事梗概、
矛盾冲突、
结构特征 |
这篇文章讲述了作者与母亲和兄弟们回到父亲的故乡埋葬他。讲述家人们如何和乡亲们的意见产生分歧,但最后家人们还是同意以传统的家乡风俗埋葬父亲。在仪式的过程中,作者仿佛看到了父亲当年的影子,也感受到父亲这次是真的回家了。 |
-“当他说闽南语而引得人们哈哈大笑时,当他说北京话而令人面面相觑时,他为什么不曾为自己辩护:在这里,他的楚音与天地山川一样幽深,与苍天鬼神一样宏大?”
-“此时此刻,你方才理解了他灵魂的漂泊,此时此刻,你方才明白他何以为《四郎探母》泪下,此时此刻你方才明白:他是真的回到家了。” |
主题归纳:
各个层面 |
在为父亲招魂的同时,湘楚之音即为故乡的象征,同时也是父亲的灵魂象征。 司仪用湘音招魂这与父亲之前的声音如此想象,从而证明父亲的灵魂真正的回归了故土,点名主题。 |
-“当他说闽南语而引得人们哈哈大笑时,当他说北京话而令人面面相觑时,他为什么不曾为自己辩护:在这里,他的楚音与天地山川一样幽深,与苍天鬼神一样宏大?”
-“此时此刻,你方才理解了他灵魂的漂泊,此时此刻,你方才明白他何以为《四郎探母》泪下,此时此刻你方才明白:他是真的回到家了。” |
语言风格 |
龙应台一贯的写作风格:横眉冷对千夫指,寒气逼人,犹如刀光剑影。但是在此文中,作者笔下大都是写实的描写,字里行间透露出一种悲凉以及忧伤的气氛。通过雨与久旱做出对比更加烘托了伤心难过的气氛 |
- “天空飘起微微雨丝,湿润的空气混了泥土的气息。花鼓队开始上路,兄长捧着骨灰坛,你扶着母亲,两公里的路她坚持用走的。从很远就可以看见田埂上有人在奔跑,从红砖砌成的农舍跑出,往大陆奔来,手里环抱着一大卷沉重的鞭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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个人解读 |
魂归,父亲一生最想念的就是母亲和家乡,但是不幸的是,只有去世之后才有机会重返故土。 虽然家人们和村民的意见有一些分歧,但是他们的目的都是统一的:都希望给予死者最大的尊重。最后家人与村民终于找到了一个和谐的解决方法,让父亲的魂魄最终重回故乡。 |
-“当他说闽南语而引得人们哈哈大笑时,当他说北京话而令人面面相觑时,他为什么不曾为自己辩护:在这里,他的楚音与天地山川一样幽深,与苍天鬼神一样宏大?”
-“此时此刻,你方才理解了他灵魂的漂泊,此时此刻,你方才明白他何以为《四郎探母》泪下,此时此刻你方才明白:他是真的回到家了。” |
概念性理解
文化、认同和社区 |
信仰、价值观和教育 |
政治、权力和公平正义 |
艺术、创造力和想象力 |
科学、技术和环境 |
这是他十六岁时离开的山沟沟里的家乡。“爱己”要他挑着两个箩筐到市场买菜,市场里刚好有人在招少年兵,他放下扁担就跟着走了。
命运对父亲的捉弄,一个决定改变了一生
有两个人在门前挖井。一个人在地面上,接地面下那个人挖出来的泥土,泥土用一个辘轳拉上来,倾倒到一只竹畚箕里,两个满了,他就用扁担挑走。很重,他摇摇晃晃地走,肩头被扁担压出两条肉的深沟。地面下那个人,太深太黑了,看不见,只隐隐听见他咳嗽的声音,从井底传来。“缺水,”挑土的人气喘喘地说, “两个多月了。没水喝了。
白描,如果父亲没出来,这会不会是他的生活。
“挖井危险啊,”你说,“有时会碰到沼气。”
那人笑笑,露出缺牙,“没办法啊。”
对于生活的无奈,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。
灰扑扑的客运车卷起一股尘土而来,停住,一个人背着一个花圈下了车。花圈都是纸扎的,金碧辉煌,艳丽无比,但是轻,背起来像个巨大的纸风车。乡人穿着洗得灰白的蓝布褂,破旧的鞋子布满尘土。
颜色对比 , 因为是颜色在灰扑扑这样子暗淡的颜色中出现,更让人觉得这样颜色的扎眼更凄凉。
巨大的纸风车: 生命很轻,被风吹着走
父亲的照片放在厅堂中央,苍蝇到处飞舞,粘在挽联上,猛一看以为是小楷。
大哥,那被历史绑架了的长子,唤你。“族长们,”他说,“要和你说话。”
你跟着他走到屋后,空地上已经围坐着一圈乡人。母亲也坐着,冰冷着脸。
像公审一样,一张小凳子,等着你去坐下。
被历史绑架—身不由己
像公审一样,一张小凳子,等着你去坐下。:一段历史,父亲的生命轨迹和乡人的生命轨迹因为命运而变得截然不同。 乡人的行为表现了他们经历过的那一段与父亲不同的历史。 如果父亲当年没有走,他也是乡人的一员
女人蹲在地上洗菜,本来大声喧嚣的,现在安静下来。一种尴尬又紧张的气氛,连狗都不叫了。看起来辈分最高的乡人清清喉咙,吸了口烟,开始说话:“我们明白你们不想铺张的意思,但是我们认为既然回到家乡安葬,我们还是有我们的习俗同规矩。我们是要三天三夜的。不能没有道士道场,不能没有花鼓队,而且,家乡的习俗,儿女不能亲手埋了父母的,那骨灰要由八个人或者十二个人抬到山上去,要雇人的。不这么做就是违背家族传统。”
当作者听到这家乡的习俗和氛围,给作者一种异乡人的感觉,让作者更加理解父亲当年作为异乡人的感觉。
声音从喧嚣的场景变得突然安静, 本来就是一个尴尬的气氛, 当长辈清了清喉咙更加增加了尴尬紧张的气氛。
乡人也紧张,他们安静和清喉咙也紧张, 因为作者他们也是外乡人。
这双方的尴尬更加体现了父亲家乡以及他后面生活的截然不同。
十几张脸孔,极其严肃地对着你,讨一个道理。十几张脸孔,黝黑的、劳苦的、满是生活磨难的脸孔,对着你。这些人,你心里说,都是他的族人。如果他十六岁那年没走,他就是这些人的伙伴了。
黝黑的、劳苦的、满是生活磨难: 与父亲形象截然不同。
极其严肃等词继续营造紧张的气氛
母亲寒着脸,说:“他也可以不回来。”你赶忙握紧她的手。
你极尽温柔地解释,佛事已在岛上做过,父亲一生反对繁文缛节,若要铺张,是违背他的意愿,你不敢相从。花鼓若是湘楚风俗,当然尊重。至于雇别人送上山,“对不起,做儿女的不舍得。我们要亲自捧着父亲的骨灰,用自己的手带他入土。”
“最后一次接触父亲的机会,我们不会以任何理由给任何别人代劳。”
你清朗地注视他们的眼睛,想从那古老的眼睛里看见父亲的神情。
在交谈的过程中作者更了解了父亲,及父亲家乡的习俗,但是她并不能妥协。
想要从一种文化里面,找到对更多父亲的理解
互相让步的过程
这一天清晨,是他上山的日子。天灰灰的,竟然有点湿润的雨意。乡人奔走相告,苦旱之后,如望云霓。来到这陌生的地方,你一滴眼泪都不掉。但是当司仪用湘音唱起“上──香”,你震惊了。那是他与“爱己”说话的声音,那是他教你念“秋水共长天一色,落霞与孤鹜齐飞”的腔调,那是他的湘楚之音。当司仪长长地唱“拜──”时,你深深跪下,眼泪决堤。是,千古以来,他们就一定是以这样悲怆的楚音招魂的:
魂兮归来,君无上天些。虎豹九关,啄害下人些。一夫九首,拔木九千些……归来归来,往恐危身些……魂兮归来,君无下此幽都些。土伯九约,其角些……归来归来,恐自遗灭些……魂兮归来,反故居些。父亲的魂回归故土
作者豁然开朗的点,作者突然觉得用千古以来,他们就一定是以这样悲怆的楚音招魂的 对传统文化的理解
作者本来觉得用楚音招魂是繁文缛节,而楚音招魂一响起作者眼泪下来了。
当他说闽南语而引得人们哈哈大笑时,当他说北京话而令人们面面相觑时,他为什么不曾为自己辩护:在这里,他的楚音与天地山川一样幽深,与苍天鬼神一样宏大父亲的乡愁也是一样的?司仪的每一个音,都像父亲念《陈情表》的音,婉转凄楚,每一个音都重创你。此时此刻,你方才理解了他灵魂的漂泊,此时此刻,你方才明白他何以为《四郎探母》泪下,此时此刻你方才明白:他是真的回到家了 整个招魂最点题的一段
父亲说过,你长大就懂了,在这一刻,作者真正的顿悟了。
理解了父亲的漂泊,理解了父亲的孤独。
不只是父亲,是父亲那一代人的乡愁,哀伤和孤独
因声联想一代人的乡愁
文化是靠着,故事,歌唱和礼乐传承的
花鼓队都是面带沧桑的中年妇女,一身素白,立在风中,衣袂飘扬。由远而近传来唢呐的声音,混着锣鼓。走得够近了,你看清了乐师,是十来个老人,戴着蓝布帽,穿着农民的蓝布褂,佝偻着背,铿锵铿锵吹打而来。那最老的,他们指给你看,是他的儿时玩伴。十六岁那年两个人一起去了市场,一个走了,一个回来。
两个人生命的不一样
蓝布帽,蓝布褂 是乡人的象征
天空飘起微微雨丝,湿润的空气混了泥土的气息。花鼓队开始上路,兄长捧着骨灰坛,你扶着母亲,两公里的路她坚持用走的。从很远就可以看见田埂上有人在奔跑,从红砖砌成的农舍跑出,往大路奔来,手里环抱着一大卷沉重的鞭炮。队伍经过田埂与大路的接口时,她也已跑到了路口,点起鞭炮,劈里啪啦的炮声激起一阵浓烟。长孙在路口对那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妇女跪下深深一拜。你远远看见,下一个田埂上又有人在奔跑。每一个路口都响起一阵明亮的炮声,一阵烟雾弥漫。两公里的路,此起彼落的鞭炮夹杂着“咚咚”鼓声,竟像是一种喜庆。
有气味,颜色,声音和动作
喜庆是因为父亲回家了。
作者的感觉已经释放了一大部分,因为理解了,颜色多了,场面动起来了,所以没有那么沉重
到最后一个路口,鞭炮震耳响起,长孙跪在泥土中向村人行礼,在烟雾弥漫中,你终于知晓:对这山沟里的人而言,今天,村里走失的那个十六岁的孩子,终于回来了。七十年的天翻地覆,物换星移,不过是一个下午去市场买菜的时间。
时空交错,首尾呼应。
满山遍野的茶树,盛开着花,满山遍野一片白花。你们扶着母亲走下山。她的鞋子裹了一层黄泥。“擦擦好吗?”兄弟问。“不要。”她的眼光看着远处的祝融山峰;风,吹乱了她的头发。
下山的路上你折了一支茶花,用手帕包起。泥土路上一只细长的蜥蜴正经过,你站到一边让路给它,看着它静静爬过,背上真的有一条火焰的蓝色。
茶花代表这父亲对家乡对童年的记忆。满山遍野的白花也为父亲送行